第一千零五十六章（兩章合一章啦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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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零五十六章 （兩章合一章啦）
趙娣像往常一樣，將飯菜一一端到餐桌上。
此時，顧盼和楊科以及他們的孩子，已經拿起碗筷，準備開飯了。
這不，楊家的大兒子楊俊還對端上湯的趙娣挑剔著：“小趙兒！你今兒這魚做的怎麽還這麽難吃？都告訴過你少放蒜！你怎麽就是不聽？還有這魚又腥、刺兒又多！”
“嗯！嗯！”楊家的二兒子楊傑，也跟著湊熱鬧的點點頭。
眼看著楊科跟沒有聽到他兒子的無理取鬧一樣，雙眸低垂的，好像當真遵守“食不言，寢不語”，而楊家的女主人顧盼，還一臉“我兒子會挑剔，真高貴”的與有榮焉的表情。
趙娣在心裏默默地深呼口氣，向往常一樣老實的受教：“好的，下回不做它了。”
至於，她所說的，是不做這種魚，還是不再做魚，就不一定了。
“好啦！好啦！你下去吧！看你真礙眼！”顧盼轉向趙娣時，她的表情就不像剛才看兒子那麽寬和慈善了，她一臉不耐的揮手趕人，就像趙娣的存在很讓她不耐一樣。
“好的，您們請慢用。”趙娣似是已經習慣了她這種待遇，面不改色的走出餐廳。
直到回到廚房，將門輕輕掩上，趙娣還能聽到顧盼的埋怨：
“我就說找保姆也是要用心的！這小趙兒越來越不合適在咱們家呆著了！整天呆呆的不說，還總是擅自做主！”
“好啦！她做飯她訂菜單兒，原本就是你讓的，現在還埋怨做什麽呢？”楊科輕聲喝止顧盼的埋怨，“再說了！我瞧著她現在這樣不錯，至少沒有之前的狐假虎威了，不給咱們家惹事兒，這就不錯！”
“呵呵，你要求可真少！”顧盼原本只是照例埋怨，可是聽到丈夫竟然會維護一個小保姆，登時不樂意了，“老楊，我說你是看上她是怎麽啦？！先是一個賀儷，再是一個趙娣！你眼界差別可真大！”
“胡鬧！”楊科不高興了，他沈下臉，一把將碗重重地放到餐桌上，沖顧盼低吼了一句，“無理取鬧！”
言罷，便看也不看她一眼，雙手向後一背，離開了。
“哼！這可見是說到你心坎兒裏了！不然不帶這麽惱羞成怒的！”顧盼被丈夫下了面子，登時臉上的表情繃不住了，雙眼一紅，也扔掉筷子，跑回了屋裏。
聽到這一番動靜的趙娣，冷笑著看著餐桌上對於這場鬧劇熟視無睹的楊家二子吃的認真，那狼吞虎咽的德行，就好像幾輩子都沒有吃過飯了一般。
“哼！”眼看著那盤被楊軍楊傑兄弟不待見的魚，也被那哥兒倆爭搶的盆幹碗凈——尤其是為了幾塊兒魚肉，楊俊還照著自己親弟弟的腦袋上拍了一下——趙娣就冷笑不已，“十歲的孩子了，還這麽‘懂事兒’，果然這楊家很會教育孩子！”
“小趙兒！你瘋哪兒去了！趕緊把桌子這兒收拾妥當！不然就把你給辭了！”吃飽喝足的兩兄弟離席前，還吵著廚房威脅。
趙娣對此，恍若不聞一般，反正她知道，這倆孩子根本呆不住，用不了幾分鐘，他們倆就要跑出去瘋了。
果不其然，楊俊喊了幾聲，見趙娣也不答話，再看看他爸媽房間方向，兩相比較一下，決定幹脆不理這茬兒，他自己跑出去玩兒更重要！
等人都走開了，趙娣這才漫不經心的走過去，不急不緩的收拾起來。
這次的情況，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，趙娣的心也從一開始的惶恐到麻木，直到無意中知道了真相而變得陣陣發寒。
想到那個“真相”，趙娣的牙根兒就被咬的隱隱作痛，拿住抹布的手，也將那片抹布抓成了一團。
只是，趙娣的臉上，卻依舊那麽平靜，好像正在幹特別正式莊重的工作一樣，認真細致的將餐廳收拾幹凈。
回到廚房的趙娣，再將廚房門關上的剎那，嘴角勾起的彎度，卻充滿了寒意。
作為一家保姆，此時此刻，才是她正式吃飯的時間，當然，因為是吃完飯，所以吃飯之後，她就無事可做，只要回到她的臥室不出去礙眼，就可以了。
反正水果已經切好，甜點也準備就位，就連各種零食和湯湯水水，甚至是夜宵都已經放到這家主人們隨手可拿的地方，至於洗洗刷刷這種事情，自然等她轉天一早準備早餐的時候順手幹出來了。
所以，趙娣回到自己臥室的時候，將門徹底反鎖，才任自己整個兒人都跌倒床上，像使勁全身力氣一樣，渾身無力——這不是身體的疲憊造成的反應，或者說是不全是身體疲憊造成的，更多的，應該還有心累、精氣神兒不佳等因素。
畢竟，身心疲憊，才會讓她偶爾生出幾分瘋狂的想法兒。
看看起身將燈關上，趙娣甚至都不想多動幾步到臥室洗漱室裏去洗漱一番。
現在，她滿腦子裏想的，都是那天無意中聽到的“真相”……以及，對策。
要說，趙娣其人，雖然本質不壞，但是作為一個已經從農村走出去很長時間的、比較有見識的小保姆，她身上也不可避免的沾染了很多不太好的習性——比若攀比、比若看人下菜碟兒、比若跟在雇主身邊兒狐假虎威……
可是，在外人眼裏有種種不是的趙娣，其實還是有一顆感恩的心的。
至少，她在自己雇主家裏幹活兒時，從不偷懶！哪怕，她老鄉和同行好友告訴過她很多“竅門兒”，她都置之不理。
在她心裏，作為一個能享受這麽好的好日子的人，就不能幹那種虧心事兒！
所以，不管她從哪家轉到哪家，都是一腔熱情給雇主，又利索又能幹。
這讓她在業內也深獲好評。
說起來，她上一個雇主一家還想把她一起帶到國外呢！沒旁的原因，就是她趙娣，讓人家家裏的人感到舒心、放心！
若不是她心戀祖國，咳咳，主要是語言不通讓她心生自卑，她也不會在國外呆了幾個月後，就辭職回國了。
而她能來楊家工作，也是她上上個遷到旁的城市工作、因為回來出差而偶遇她的雇主介紹的。
本來，一開始來到軍人家庭，她挺緊張的。
畢竟，她知道，這楊家的男主人是軍官，是上校呢！
乖乖咧，她從沒有在當官的家庭裏做過工，那種心情，到現在她都能回憶起來。
自從她進入楊家開始，就跟著他們一家從南到北走了很長時間——楊家的小兒子楊傑，就是她從他還在他媽肚子時期就開始照顧，直到他長到了現在。
對於楊家倆孩子對她不尊重，趙娣不以為意，甚至楊科的冷漠、顧盼美好外表之下的尖酸刻薄，她都不在乎，畢竟，對她而言，只要工資夠高、能夠存到足夠錢去過她想要的生活就好。
她對楊家人抱有的，就是銀貨兩訖的想法兒——反正，她做的完全對得起這份高工資了！
可是，她這種想法兒，在前不久的一次無意偷聽中，被狠狠地擊碎了。
那天，她沒想到自己會收到顧盼的禮物——那是一整套商業養老金保險，是支付過的，受益者一項上赫然寫著“趙娣”倆字！
當時，她是一種受寵若驚的心態！
那時，顧盼是怎麽說來著？
“小趙兒啊！這回搬到b市，也辛苦你啦哈！咱們這一家子上上下下都要你操心，你就多受點兒累！這算是我和你楊哥對你的一點兒心意，不管怎麽說，你在我們家盡心盡意了這麽長時間，我們既然有能力，就不能讓你空忙碌一場，總要讓你有個好下場不是？”
的確，那份合同上面，那筆退休金數額，足以讓她下半輩子過的衣食無憂！
可是，趙娣雖然看得心裏怦怦直跳，卻仍然很有職業道德的婉拒了。
不過，顧盼卻沒有將遞出來的合同收回去：“小趙兒啊！你不要有心理負擔啊！這份合同你就好好兒收好！畢竟，這份保險的全部繳費我和你楊哥已經都交好了，就剩你等著將來收益了！你若是不收，我們這份心意就真的要被浪費了，畢竟，這份合同上的受益人可是你呢！這可不是好改的，不然我和你楊哥可就損失了！”
趙娣聽到這兒，原本就動搖的意志，終於分崩瓦解，“愧受了”那份兒保險合同。
顧盼看她將合同收好，還挺高興呢！
她竟然毫不嫌棄的拉住她的手，搖晃著笑道：“小趙兒，你也知道我們這家人的性子，就是這樣兒，不是對你有意見，所以……你不要上心啊！”
“……”其實，當顧盼說明來意時，趙娣心裏就知道顧盼應該是有事相求。
畢竟，連很多小孩子都知道“世上沒有免費午餐”的道理。
而她之所以會這麽“不明智”一回，也無非是那份合同於她而言，太有吸引力了！讓她無法拒絕！
說實話，趙娣從十幾歲開始工作到現在，工資已經可以和很多白領相媲美了，可她內心深處，仍然是沒有安全感的，畢竟現在工資再高，她等到退休後，能夠拿到的退休金都不算高。
而她對未來，有很多計劃和想象呢！
那一堆堆可以稱為“夢想”的計劃，都需要她工資來付出，這也意味著，她能存下錢的可能性很小。
她一直都知道，她不可能做一輩子的小保姆，所以，她一直在隱隱的為自己將來擔心。
因此，當顧盼將那份合同拿出來時，她明知道對方不會讓她單方面占便宜，卻也還是入套接受她接下來的索求了。
“小趙兒啊！你也知道哈！你楊哥他現在來到b軍區，看起來挺風光，可說來說去，不過就是個代理大隊長！眼瞅著前任隊長楚錚已經康覆，他們三大隊的隊員們，就是其他幾個分隊，甚至總隊的大隊長和政委，也都想讓你楊哥自動退位呢！”
果不其然，顧盼在趙娣接過那份合同的剎那，便迫不及待的開口說道。
趙娣當時聽得認真，可心裏未必不納悶兒，顧盼說這些……到底，和她有什麽關系？
“可是，這麽久以來啊，你應該也看出來了，這在部隊，你不進就是退！你楊哥要能力有能力、要資歷有資歷，憑什麽要把已經安排到手的位置讓人？”顧盼說的很氣憤，趙娣聽得愈發忐忑。
出於對楊家女主人的深刻了解，趙娣這會兒，其實心裏已經有點兒後悔了。
畢竟，能讓顧盼這麽長篇大論鋪墊的事情，怎麽可能是小事兒？
只可惜，她因為自己之前、之前的貪心，到現在想反悔都不可以了。
所以，當心懷悔意的趙娣聽到顧盼只是想安置一名“內線”給楊科刷好感度時，她也大吃一驚，相當不可置信呢！
“小趙兒啊！你也別多想！吳慧其實和你一樣，是村裏孩子來城市發展的！”顧盼怕趙娣不合作，還特意和她解釋，“你也別擔心她和你競爭，我們大家都可以和你保證，她和你的工作不一樣！你只要對外說，‘她是你老鄉，也想給軍人家屬做保姆’就好了！”
聽到顧盼那麽說，趙娣當時心裏也升起一股警惕了，只是到底抗拒不得心底裏來自於那份合同的誘惑，她到底在拉鋸式的衡量之後，點頭答應了下來。
在她看來，雖然顧盼的囑咐和交代，讓她心底隱隱難安，但是趙娣還是認為，身為上校的楊科，他應該有軍人普遍都有的品質和特質——至少不會讓她做什麽壞事兒！
畢竟，她也不是什麽人物，只是他們家的小保姆而已，她應該沒有可以讓他們好算計的地方。
所以，想到這裏，一直輾轉反側、一直徹夜難眠的趙娣，終於可以長舒一口氣，踏踏實實的睡覺了。
自認為想通透想明白的趙娣，第二天一早兒，她就破天荒地違背了自己的生物鐘一把，心情飛揚的準備從此開始，好好兒報答楊家的回饋！
也正是她那天比以前早起那麽一會兒，才讓她知道了顧盼和楊科夫妻倆，對她的算計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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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娣像往常一樣，將飯菜一一端到餐桌上。
此時，顧盼和楊科以及他們的孩子，已經拿起碗筷，準備開飯了。
這不，楊家的大兒子楊俊還對端上湯的趙娣挑剔著：“小趙兒！你今兒這魚做的怎麽還這麽難吃？都告訴過你少放蒜！你怎麽就是不聽？還有這魚又腥、刺兒又多！”
“嗯！嗯！”楊家的二兒子楊傑，也跟著湊熱鬧的點點頭。
眼看著楊科跟沒有聽到他兒子的無理取鬧一樣，雙眸低垂的，好像當真遵守“食不言，寢不語”，而楊家的女主人顧盼，還一臉“我兒子會挑剔，真高貴”的與有榮焉的表情。
趙娣在心裏默默地深呼口氣，向往常一樣老實的受教：“好的，下回不做它了。”
至於，她所說的，是不做這種魚，還是不再做魚，就不一定了。
“好啦！好啦！你下去吧！看你真礙眼！”顧盼轉向趙娣時，她的表情就不像剛才看兒子那麽寬和慈善了，她一臉不耐的揮手趕人，就像趙娣的存在很讓她不耐一樣。
“好的，您們請慢用。”趙娣似是已經習慣了她這種待遇，面不改色的走出餐廳。
直到回到廚房，將門輕輕掩上，趙娣還能聽到顧盼的埋怨：
“我就說找保姆也是要用心的！這小趙兒越來越不合適在咱們家呆著了！整天呆呆的不說，還總是擅自做主！”
“好啦！她做飯她訂菜單兒，原本就是你讓的，現在還埋怨做什麽呢？”楊科輕聲喝止顧盼的埋怨，“再說了！我瞧著她現在這樣不錯，至少沒有之前的狐假虎威了，不給咱們家惹事兒，這就不錯！”
“呵呵，你要求可真少！”顧盼原本只是照例埋怨，可是聽到丈夫竟然會維護一個小保姆，登時不樂意了，“老楊，我說你是看上她是怎麽啦？！先是一個賀儷，再是一個趙娣！你眼界差別可真大！”
“胡鬧！”楊科不高興了，他沈下臉，一把將碗重重地放到餐桌上，沖顧盼低吼了一句，“無理取鬧！”
言罷，便看也不看她一眼，雙手向後一背，離開了。
“哼！這可見是說到你心坎兒裏了！不然不帶這麽惱羞成怒的！”顧盼被丈夫下了面子，登時臉上的表情繃不住了，雙眼一紅，也扔掉筷子，跑回了屋裏。
聽到這一番動靜的趙娣，冷笑著看著餐桌上對於這場鬧劇熟視無睹的楊家二子吃的認真，那狼吞虎咽的德行，就好像幾輩子都沒有吃過飯了一般。
“哼！”眼看著那盤被楊軍楊傑兄弟不待見的魚，也被那哥兒倆爭搶的盆幹碗凈——尤其是為了幾塊兒魚肉，楊俊還照著自己親弟弟的腦袋上拍了一下——趙娣就冷笑不已，“十歲的孩子了，還這麽‘懂事兒’，果然這楊家很會教育孩子！”
“小趙兒！你瘋哪兒去了！趕緊把桌子這兒收拾妥當！不然就把你給辭了！”吃飽喝足的兩兄弟離席前，還吵著廚房威脅。
趙娣對此，恍若不聞一般，反正她知道，這倆孩子根本呆不住，用不了幾分鐘，他們倆就要跑出去瘋了。
果不其然，楊俊喊了幾聲，見趙娣也不答話，再看看他爸媽房間方向，兩相比較一下，決定幹脆不理這茬兒，他自己跑出去玩兒更重要！
等人都走開了，趙娣這才漫不經心的走過去，不急不緩的收拾起來。
這次的情況，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，趙娣的心也從一開始的惶恐到麻木，直到無意中知道了真相而變得陣陣發寒。
想到那個“真相”，趙娣的牙根兒就被咬的隱隱作痛，拿住抹布的手，也將那片抹布抓成了一團。
只是，趙娣的臉上，卻依舊那麽平靜，好像正在幹特別正式莊重的工作一樣，認真細致的將餐廳收拾幹凈。
回到廚房的趙娣，再將廚房門關上的剎那，嘴角勾起的彎度，卻充滿了寒意。
作為一家保姆，此時此刻，才是她正式吃飯的時間，當然，因為是吃完飯，所以吃飯之後，她就無事可做，只要回到她的臥室不出去礙眼，就可以了。
反正水果已經切好，甜點也準備就位，就連各種零食和湯湯水水，甚至是夜宵都已經放到這家主人們隨手可拿的地方，至於洗洗刷刷這種事情，自然等她轉天一早準備早餐的時候順手幹出來了。
所以，趙娣回到自己臥室的時候，將門徹底反鎖，才任自己整個兒人都跌倒床上，像使勁全身力氣一樣，渾身無力——這不是身體的疲憊造成的反應，或者說是不全是身體疲憊造成的，更多的，應該還有心累、精氣神兒不佳等因素。
畢竟，身心疲憊，才會讓她偶爾生出幾分瘋狂的想法兒。
看看起身將燈關上，趙娣甚至都不想多動幾步到臥室洗漱室裏去洗漱一番。
現在，她滿腦子裏想的，都是那天無意中聽到的“真相”……以及，對策。
要說，趙娣其人，雖然本質不壞，但是作為一個已經從農村走出去很長時間的、比較有見識的小保姆，她身上也不可避免的沾染了很多不太好的習性——比若攀比、比若看人下菜碟兒、比若跟在雇主身邊兒狐假虎威……
可是，在外人眼裏有種種不是的趙娣，其實還是有一顆感恩的心的。
至少，她在自己雇主家裏幹活兒時，從不偷懶！哪怕，她老鄉和同行好友告訴過她很多“竅門兒”，她都置之不理。
在她心裏，作為一個能享受這麽好的好日子的人，就不能幹那種虧心事兒！
所以，不管她從哪家轉到哪家，都是一腔熱情給雇主，又利索又能幹。
這讓她在業內也深獲好評。
說起來，她上一個雇主一家還想把她一起帶到國外呢！沒旁的原因，就是她趙娣，讓人家家裏的人感到舒心、放心！
若不是她心戀祖國，咳咳，主要是語言不通讓她心生自卑，她也不會在國外呆了幾個月後，就辭職回國了。
而她能來楊家工作，也是她上上個遷到旁的城市工作、因為回來出差而偶遇她的雇主介紹的。
本來，一開始來到軍人家庭，她挺緊張的。
畢竟，她知道，這楊家的男主人是軍官，是上校呢！
乖乖咧，她從沒有在當官的家庭裏做過工，那種心情，到現在她都能回憶起來。
自從她進入楊家開始，就跟著他們一家從南到北走了很長時間——楊家的小兒子楊傑，就是她從他還在他媽肚子時期就開始照顧，直到他長到了現在。
對於楊家倆孩子對她不尊重，趙娣不以為意，甚至楊科的冷漠、顧盼美好外表之下的尖酸刻薄，她都不在乎，畢竟，對她而言，只要工資夠高、能夠存到足夠錢去過她想要的生活就好。
她對楊家人抱有的，就是銀貨兩訖的想法兒——反正，她做的完全對得起這份高工資了！
可是，她這種想法兒，在前不久的一次無意偷聽中，被狠狠地擊碎了。
那天，她沒想到自己會收到顧盼的禮物——那是一整套商業養老金保險，是支付過的，受益者一項上赫然寫著“趙娣”倆字！
當時，她是一種受寵若驚的心態！
那時，顧盼是怎麽說來著？
“小趙兒啊！這回搬到b市，也辛苦你啦哈！咱們這一家子上上下下都要你操心，你就多受點兒累！這算是我和你楊哥對你的一點兒心意，不管怎麽說，你在我們家盡心盡意了這麽長時間，我們既然有能力，就不能讓你空忙碌一場，總要讓你有個好下場不是？”
的確，那份合同上面，那筆退休金數額，足以讓她下半輩子過的衣食無憂！
可是，趙娣雖然看得心裏怦怦直跳，卻仍然很有職業道德的婉拒了。
不過，顧盼卻沒有將遞出來的合同收回去：“小趙兒啊！你不要有心理負擔啊！這份合同你就好好兒收好！畢竟，這份保險的全部繳費我和你楊哥已經都交好了，就剩你等著將來收益了！你若是不收，我們這份心意就真的要被浪費了，畢竟，這份合同上的受益人可是你呢！這可不是好改的，不然我和你楊哥可就損失了！”
趙娣聽到這兒，原本就動搖的意志，終於分崩瓦解，“愧受了”那份兒保險合同。
顧盼看她將合同收好，還挺高興呢！
她竟然毫不嫌棄的拉住她的手，搖晃著笑道：“小趙兒，你也知道我們這家人的性子，就是這樣兒，不是對你有意見，所以……你不要上心啊！”
“……”其實，當顧盼說明來意時，趙娣心裏就知道顧盼應該是有事相求。
畢竟，連很多小孩子都知道“世上沒有免費午餐”的道理。
而她之所以會這麽“不明智”一回，也無非是那份合同於她而言，太有吸引力了！讓她無法拒絕！
說實話，趙娣從十幾歲開始工作到現在，工資已經可以和很多白領相媲美了，可她內心深處，仍然是沒有安全感的，畢竟現在工資再高，她等到退休後，能夠拿到的退休金都不算高。
而她對未來，有很多計劃和想象呢！
那一堆堆可以稱為“夢想”的計劃，都需要她工資來付出，這也意味著，她能存下錢的可能性很小。
她一直都知道，她不可能做一輩子的小保姆，所以，她一直在隱隱的為自己將來擔心。
因此，當顧盼將那份合同拿出來時，她明知道對方不會讓她單方面占便宜，卻也還是入套接受她接下來的索求了。
“小趙兒啊！你也知道哈！你楊哥他現在來到b軍區，看起來挺風光，可說來說去，不過就是個代理大隊長！眼瞅著前任隊長楚錚已經康覆，他們三大隊的隊員們，就是其他幾個分隊，甚至總隊的大隊長和政委，也都想讓你楊哥自動退位呢！”
果不其然，顧盼在趙娣接過那份合同的剎那，便迫不及待的開口說道。
趙娣當時聽得認真，可心裏未必不納悶兒，顧盼說這些……到底，和她有什麽關系？
“可是，這麽久以來啊，你應該也看出來了，這在部隊，你不進就是退！你楊哥要能力有能力、要資歷有資歷，憑什麽要把已經安排到手的位置讓人？”顧盼說的很氣憤，趙娣聽得愈發忐忑。
出於對楊家女主人的深刻了解，趙娣這會兒，其實心裏已經有點兒後悔了。
畢竟，能讓顧盼這麽長篇大論鋪墊的事情，怎麽可能是小事兒？
只可惜，她因為自己之前、之前的貪心，到現在想反悔都不可以了。
所以，當心懷悔意的趙娣聽到顧盼只是想安置一名“內線”給楊科刷好感度時，她也大吃一驚，相當不可置信呢！
“小趙兒啊！你也別多想！吳慧其實和你一樣，是村裏孩子來城市發展的！”顧盼怕趙娣不合作，還特意和她解釋，“你也別擔心她和你競爭，我們大家都可以和你保證，她和你的工作不一樣！你只要對外說，‘她是你老鄉，也想給軍人家屬做保姆’就好了！”
聽到顧盼那麽說，趙娣當時心裏也升起一股警惕了，只是到底抗拒不得心底裏來自於那份合同的誘惑，她到底在拉鋸式的衡量之後，點頭答應了下來。
在她看來，雖然顧盼的囑咐和交代，讓她心底隱隱難安，但是趙娣還是認為，身為上校的楊科，他應該有軍人普遍都有的品質和特質——至少不會讓她做什麽壞事兒！
畢竟，她也不是什麽人物，只是他們家的小保姆而已，她應該沒有可以讓他們好算計的地方。
所以，想到這裏，一直輾轉反側、一直徹夜難眠的趙娣，終於可以長舒一口氣，踏踏實實的睡覺了。
自認為想通透想明白的趙娣，第二天一早兒，她就破天荒地違背了自己的生物鐘一把，心情飛揚的準備從此開始，好好兒報答楊家的回饋！
也正是她那天比以前早起那麽一會兒，才讓她知道了顧盼和楊科夫妻倆，對她的算計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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